主要生平    

杨殷(1892—1929)，字孟揆，又名典乐、梦夔、夔礼，广东省香山县人。中国共产党早期重要领导人之一，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著名的工人运动领袖，党的早期军事工作重要领导者和情报保卫工作的重要开拓者之一。1911年加入同盟会，在广州、香港、澳门等地参加同盟会南方支部的工作。1914年在上海刺杀袁世凯的心腹——上海镇守使郑汝成，轰动全国。1917年任在广州成立的中华民国军政府卫队副官兼大元帅府参军处参谋，追随孙中山左右。1922 年上半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年底，被派往苏联参观学习。1923年在广州从事工人运动。在石井兵工厂工人中组织秘密的“十人团”，成立工会。1924年春，前往粤汉、广九、广三铁路建立工会和党的基层组织。同年秋，以国民党工人部特派员的身份到香港开展组织下层工人，争取各工会的上层分子的工作。1925年1月，在中共四大上介绍广州工人运动的情况，受到大会的高度重视。此后，担任全国铁路总工会广州办事处顾问等职。6月，参与领导发动省港大罢工。1926年起，任中共广东区委监察委员。1927年5月，任中共广东特委委员兼中共广东省委肃清反革命委员会主席。八七会议后，负责临时南方局的军事委员会工作，后任中共广东省委委员、常委、工委书记，南方局委员 、军事委员会委员。同年11 月，参加领导广州起义，负责参谋团工作，领导和组织工人赤卫队。12 月11 日，广州苏维埃政府宣告成立，任人民肃反委员，后继任广州苏维埃政府代理主席。1928 年6月，作为正式代表出席在莫斯科举行的中共六大，当选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候补常委，后任中央军事部部长。同年11月任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等职务，后任中共中央军委委员、中共中央军委主任兼中共江苏省委军事部部长。他与周恩来等同志一起，研究、策划、部署各地的武装斗争和红军的各项工作，建立了党中央同各省和各根据地的交通联络网。1929年8月24日，被捕。8月30日，被秘密杀害，时年37岁。2009年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

探求真理  确立信仰

1892年农历七月初八（8月29日），杨殷出生于广东省香山县翠亨村一个没落的封建家庭。杨殷的祖父杨启文是晚清的一名绅商，为翠亨村首富，杨氏家族为翠亨的望族，其父亲杨汉川中过秀才，家有田产，经济较富裕。杨殷自幼就学于翠亨村私塾和县立中学，1910年到广州就读于圣心书院。他与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行者孙中山先生同村，从少年时代起就对孙中山先生十分崇敬，受其革命精神感召，在学校积极宣传反帝反清革命思想。1911年加入同盟会，先后在广州、香港、澳门等地参加同盟会南方支部的工作，为革命而奔走。

1914年到杭州、上海联络革命同志继续奋斗，对袁世凯心腹——上海镇守使郑汝成杀害革命党领导人宋教仁的罪行更是恨之入骨。为了给死难先烈报仇雪恨，杨殷趁郑汝成骑马过市时，突然将密藏的炸弹掷去将郑汝成炸伤，自己却迅即潜入附近的理发店，在革命党人的掩护下安全离沪返穗。刺郑事件轰动了全国，杨殷在革命党人中声望大增。

1917年孙中山在广州组织中华民国军政府，被举为大元帅。杨殷被选调到大元帅府参军处任副官，追随孙中山左右。1918年5 月，孙中山因受桂系军阀和政学系的挟制而被迫辞职，杨殷也愤然离开参军处，在实践中继续探求着革命的真理。

1919年初，杨殷经妻舅介绍到广州西关盐务稽查处任师爷（高级职员）。那时在盐务处工作的，尤其是运盐工人中，大都是会党。杨殷便经常到码头、盐船与“艇仔夫”联系和了解情况。

五四运动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进一步传播，杨殷开始阅读马列主义书籍和进步报刊，并得到杨匏安、杨章甫的启发帮助，思想觉悟有了很大提高，开始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观察和研究中国革命问题，逐步从信仰三民主义转变为信仰马克思主义。1922 年上半年，经杨章甫、梁复然介绍，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老同盟会会员转变为共产主义战士，走上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道路。为了专事党的工作，他辞去了待遇优厚的盐务师爷差事，将年幼的子女托付亲朋抚养，把自己的积蓄、老家房屋田产和已故爱人遗下的首饰变卖后统统交给党组织，以解决党组织的活动经费。杨殷为了革命事业，不惜毁家纾难，还动员了自己的亲人、族人、同学、朋友等支持革命。

开展工人运动

1922年年底，党组织派杨殷和冯菊坡、王寒烬到苏联参观学习。次年回国后，杨殷受党组织委派，在广州从事工人运动，并根据国共合作的形势需要，担任国民党广州市第四区分部执委兼秘书。

杨殷首先到石井兵工厂开展工作。杨殷和杨匏安、杨章甫、罗绮园等人在石井兵工厂广泛结交工人朋友、关心工人经济利益，揭露资方和工头的剥削，在工人中组织秘密的“十人团”，成立工人俱乐部，培养了一批骨干。该厂厂长马超俊是黄色机器工会的头子，克扣工人工资，贪污渎职，杨殷等人就在社会上揭露马的丑行，在厂内发动工人于一个早上在全厂的电线杆和树上倒挂满瓦罉（沙锅），以示工人无米下锅。这个“挂锅罢工”震动了广州，得到了社会的同情和广东政府的重视，迫使马超俊下台，罢工取得胜利，兵工厂的工会也接着成立了。之后，杨殷还到佛山和顺德等地去组织各行业工会，深入开展工人运动。

1924年春，国共合作后，党派杨殷到粤汉、广九、广三铁路开展工人运动。他深入到工人群众中去做宣传发动工作，很快团结了一批进步工人。找他谈心的人很多,他的家便成了不挂牌的工人俱乐部，工人亲切地称他“殷叔”“殷哥”。他在工人中发展党员，组织“十人团”。他关心工人的生活，针对铁路工人工作条件恶劣，工资低，资方又把政府公债摊派在工人身上的问题，发动工人团结起来进行斗争并取得了胜利。工人们都说有了工会力量大，应该打破行会界限，成立了统一的产业工会——粤汉铁路总工会，随后、广九、广三铁路也相继成立了总工会。此后，全国铁路总工会为加强领导，成立了广东办事处，统一三路的领导，并派邓培负责办事处的工作，杨殷任顾问。在杨殷等人的共同努力下，广东铁路工人逐渐成长为一支坚强的革命力量，在北伐战争、广州起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党中央盛赞他是“广东铁路工人的领袖”。杨殷推动实现了广州工人运动的逐步统一，促成了1924年5月广州工人代表大会的召开。1925年1月，杨殷在上海召开的中共四大上介绍广州工人运动的情况，受到大会的高度重视。

组织领导工人罢工

为了加强对香港工人运动的领导，杨殷于1924年秋，受党派遣以国民党中央工人部特派员的身份，与梁复然、梁桂华等人到香港，与苏兆征、林伟民等人共同工作。他在九龙红磡街市侧靠近船坞、工厂附近租了一个房屋，联络工人，逐步把工人组织起来，工人称它是“小社”，后来这种联络工人的“小社”几乎发展到香港大多数行业。杨殷在组织下层工人的同时，也很重视做教育争取各工会的上层分子的工作。这样，中共掌握的工会就迅速发展，甚至英国人掌握的大东电报局等，都有了党领导的工人组织。

1924年9月，上海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工人罢工。为支援上海工人，杨殷在广州、香港两地的工会组织成立“罢工后援会”，号召工人、市民抵制该公司的香烟，并没收该公司香烟数百箱，杨殷被推选为罢工后援会代表之一赴沪慰问和支援上海工人。该公司资本家妄图收买代表以破坏罢工，杨殷拒绝贿赂，并揭露其阴谋。资本家又雇用流氓暗杀他。杨殷毫不畏惧，仍坚持斗争。

1925年5月，上海发生五卅惨案。中华全国总工会和中共广东区委决定发动省港工人大罢工。杨殷与邓中夏、苏兆征、杨匏安等由党组织指定组成“党团”，作为组织发动省港大罢工的指挥机关。他深入香港、广州的工会和工人群众中间，全力进行罢工的组织发动工作。他负责联络各工会，注重做好工会上层的工作，争取他们支持工人的斗争。他还建议中共广东区委和省港罢工委员会改变斗争策略，保证群众的正常生活，有效瓦解帝国主义的联合战线。杨殷在省港大罢工中发挥重要作用，被称为“中国历史上最有名之广东省港大罢工的领导者”。

杨殷在组织领导工人运动的同时，十分重视农民在国民革命中的作用，重视加强工农团结的教育，经常在工人中宣传工人的前身就是农民，农民是工人的后备军和同盟军，帮助组织沿路农会和农民自卫军，使后来铁路工人的斗争得到沿路农民运动的配合和帮助。这些努力大大增强了革命力量，有力配合了北伐的军事行动和胜利进军。杨殷同志在革命实践斗争中成长为我党工人运动的著名领袖。

开拓情报保卫工作

杨殷是我党情报保卫工作的一位重要开拓者。中国共产党的情报保卫工作，主要从1927年周恩来主持成立中央特科开始。而此前，杨殷就已经深刻洞察到情报工作的极端重要性，在广东、香港组织工人运动的革命实践中，着手开展情报保卫活动，进行了大量探索性工作。

早在建党时期，杨殷从苏联学习回来就开始从事情报工作，曾参与了中共三大、国民党二大的保卫工作。国共合作期间，他以国民党中央工人部特派员、广州工代会顾问、中华铁路总工会广州办事处顾问等身份作掩护，一边从事工人运动，发展组织，一边从事肃反及情报工作，培养了一批交通情报员。如1924年杨殷将佛山饼业工会主席欧阳峰调来做情报工作，让其每天挑着自制的饼，由西关到城里头（即今广州中山五、六路一带），搜集情报。杨殷到香港协助开展工人运动工作时，常到木匠工会找工人谈话，动员思想进步的中山籍木匠郑全参加革命。郑全以木匠工会职员的身份，按照杨殷的指示，在各工会和工人宿舍、俱乐部、馆口等工人聚集的地方进行工作，了解各工会动态和社情，争取在与干扰发动罢工的黄色工会和阻挠破坏罢工的港英当局的斗争中获得主动权。1925年杨殷负责香港方面工作时，常找中共党员李义宝联系工作，李义宝与母亲和二姑李少棠住一起，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杨殷便让李义宝做李少棠的争取工作，李少棠成了中共组织的交通员，杨殷还通过李少棠姐姐所办教会学校的信箱作为安全通讯站。中央及广东地方党组织的文件都通过这个秘密信箱转到杨殷手上。

1925年，杨殷被广东革命政府聘为广州市公安局顾问，他利用负责侦破“廖案”之机，从海员中挑选一批中共党员，培养并安插他们到广州市公安局和国民党政府机关工作，开展情报保卫工作。其中，中共党员容汉辉被杨殷安置进公安局逮捕队担任队长，为保护和营救革命党人及国民党左派发挥了特殊作用。

1926年1月，杨殷同志受中共广东区委委派，负责国民党二大的保卫工作。他选调政治可靠、受过军事和武术训练的工农骨干组成特别保卫大队，并担任大队长，不分昼夜加强安全保卫，保证了大会的顺利举行和出席代表的安全。之后，广东省政府曾委杨殷公安局局长要职，他则以“不愿做官”为由婉辞，只同意担任公安局顾问，趁机安插中共党员黎胜、郑全等进入广州市公安局当侦缉员，黎胜又发展了广州公安局局长朱晖日的汽车司机陈添和公安局秘书长的司机梁暖等加入中国共产党。后来，郑全又打入广州卫戍司令部谍报科。这为党组织收集大量情报、营救同志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省港大罢工中，一批流氓打手受国民党右派指使，制造事端，嫁祸于罢工工人。杨殷迅速派人调查了解事情真相，带领工人武装纠察队准确有力地打击了这一破坏行径，为省港大罢工斗争坚持16个月之久提供了安全保障。

广州起义中，杨殷负责情报和安全工作。起义之前，他安排得力人员在香港、澳门两地建立了多个秘密联络站，负责接待来往人员、传递文件和交换情报等工作，同时印刷、运送起义宣传材料。中共广东省委为起义准备的宣言、文告、传单和省委机关刊物《红旗》，都是杨殷安排由香港秘密送往澳门印刷，然后带回香港的省委机关。最后，这些起义的文件和宣传资料杨殷再通过海员接应运送回广州。起义爆发后，杨殷同志担任广州苏维埃政府人民肃反委员。他要求各路起义军加强肃反工作，维持斗争秩序。他预先安排到国民党广州市公安局工作的黎胜等共产党员，在起义前配合营救起义领导人之一周文雍出狱的行动，起义开始后他们又智取岗哨、开监释放被关押的政治犯，在关键时刻发挥了特殊的作用。

情报工作传递困难时期，杨殷让尚读中学的女儿杨爱兰把有密写的作业本放进书包里带给陈志文。11岁的杨爱兰手挽藤制书包，经常携带情报来往于港澳之间，每次都按照父亲的安排完成任务，从未引起敌人的怀疑。杨殷自己也经常亲自搜集或传递情报。他常化装成不同身份的人，到各地指导情报工作。中国国家博物馆曾经陈列过一个当年杨殷用于携带秘密文件的夹层箱。这是他从事党的情报工作的实物见证。

杨殷不仅在罢工工人中培养了一批情报人员，并在省、港、澳建立了一批情报站。在广州市的交通联络站有：麦栏街、海味街4号、榨粉街、曾伟家、高第街和文德北路荣庐等。其中，麦栏街联络站聚集的人最多，邓中夏、黄平民、陈志远等都在这里活动。在文德路开设的荣庐俱乐部，专门接待政要和社会名流，从中搜集情报。杨殷有个妹妹住在香港油麻地，妹夫张克德是基督教徒，在香港海关当职员，又是港英政府卫士队的人。杨殷与他关系很好，于是其妹夫家也一度成为中共组织的机关。李少棠带文件进出海关也全赖张的帮忙。

 组织武装斗争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公开叛变，屠杀共产党人和工农群众。广州形势十分危急，中共广东区委召开紧急会议做了应变准备。4月13日晚，杨殷在十八甫路“龚寓”（党的机关）召开广东铁路工人党员干部紧急会议，贯彻区委指示，研究和决定应变的各项措施，并布置工运骨干和党员立即撤退。4 月15日，广东军阀公开叛变，到处捕杀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广州陷入一片白色恐怖中，当天，反动军警到万福路杨殷家搜捕，他化装成病人，脸贴膏药，穿着破衣，从住宅后窗跳出，潜伏于东堤紫洞茶艇中。他不顾个人安危，继续联系安排同志们撤退，然后自己才化装撤到香港。

为了坚持革命，党中央在八七会议上确定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起义的总方针，决定在广东同时成立中共广东省委和中共中央南方局，张太雷任广东省委书记；南方局下设军事委员会，以周恩来为主任。在周恩来等人抵达以前，由张太雷、杨殷、黄平组织临时的南方局。杨殷将大量精力投入到党在武装斗争实践中，成为党的军事工作重要领导者之一。1927年8月，杨殷领导广东、广西、闽南及南洋一带特支，负责准备并指导各地的暴动及一切政治军事事宜。他负责临时南方局的军事委员会和肃反委员会的工作，机关设在澳门。他建立工作网，派人到广东各地恢复党组织和群众组织，自己常常化装成不同身份往来于广东、香港之间，指导工作。他还在中山县家中柴房里，搞了一道夹墙，以作掩护。根据叶挺、贺龙率南昌起义队伍南下广东的情报，他布置在港澳的同志，迅即返广东开展工作，做好武装响应的准备。同年10月，杨殷任广东省委委员、常委、工委书记，南方局委员、军事委员会委员。11月，受省委委派，赴琼崖地区，传达南方局和省委关于进一步贯彻八七会议精神的指示，直接指导当地的武装暴动。在他的指导下，琼崖特委制定了新的军事计划，进行武装暴动，开展土地革命，建立了琼崖地区第一个苏维埃政权——陵水县苏维埃政府。

领导广州起义

杨殷参与领导著名的广州起义，负责起义总指挥部的参谋团工作，是起义的“有力指导者”。起义前，他积极部署各项准备工作，派同志到全省各地联络组织革命力量，建立和健全秘密地下机关交通站和情报网，加紧敌特内部情报收集，印发宣传资料，筹集起义经费。在叶挺到来之前，他协助进行军事技术的指导和制定起义的行动计划。起义发动前，他与周文雍等把分散在铁路等行业的秘密工人武装统一组编为工人赤卫队，并负责指挥西路起义军的行动。1927年12月11日，广州起义爆发。他和张太雷、叶挺、恽代英、叶剑英、周文雍、聂荣臻、陈郁等领导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教导团全部、警卫团一部和广州工人赤卫队七个联队以及市郊部分农民武装举行武装起义。他组织参加起义的铁路工人敢死队占领并坚守火车站，阻滞敌军的反扑，并及时调度机车接运广州远郊的农民军进城，增援起义军。在他的周密部署下，各铁路线均被党领导的革命队伍所掌握控制，在起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当天上午，广州苏维埃政府宣告成立，并通过了宣言和政纲，张太雷任政府代理主席，叶挺任总司令，杨殷任人民肃反委员。起义第二天，张太雷不幸牺牲。杨殷临危受命，就任广州苏维埃政府代理主席，指挥队伍继续战斗，直至被迫撤退广州。中共中央后来指出，杨殷同志曾亲身与强大的敌人英勇作战，“直战至暴动第三天，尽了最后的努力”。

领导组织军事工作

1928 年初，杨殷代表省委到海丰参加海丰县第二次党代表大会，传达了省委的指示，要求各县要响应号召，做好准备工作，实行暴动，开展土地革命，建立苏维埃政权，并要求已取得胜利的海陆丰积极帮助附近各县的暴动。之后，杨殷积极配合彭湃工作，战斗在海陆丰一带。

1928年3月初，杨殷接到广东省委要营救邓中夏、罗登贤等的命令，即返回香港组织营救和开展工作。与此同时，杨殷还负责广州起义的善后和负责省内以及同中央联系的情报交通工作。当时党组织的经费非常困难，杨殷数次将家中财物，连他妻子的首饰都拿去变卖了，以接济组织和同志们的急需。针对一部分中共党员中存在的悲观消极情绪，他则耐心地做思想工作，以周文雍等烈士的事迹鼓励大家坚定信念。其间，他还常常深入到香港工人中进行活动，在香港设立南方局总交通处，各地则设立分处，潮梅交通处设在汕头，琼崖、南路交通处设在广州湾，西江交通处设在三水县，广州及中路各县的交通处设在澳门，由此组成覆盖全省的地下交通网络。为加强与设立在上海的中共中央和对全省各地的联系，开辟了香港与上海的联系通道及通往各地的交通线，逐步形成了以香港为中心，分布全省各地的地下水陆交通网。中共中央出版的刊物，就是由行走香港至上海轮船的中共党员和工会会员携带抵港，再分发到全省各处以及赣南、闽西苏区的，使广大党员、干部、群众及时地了解中共中央和省委的工作方针、政策、任务和各地的斗争经验。

1928 年4月，中共广东省委进行了改组，选出了新的省委领导机构，杨殷当选省委委员，并选为中共六大正式代表。同年6 月，杨殷出席了在苏联举行的中共六大，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候补常委，后任中共中央军事部部长，参与领导党的军事工作，1928年11月起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等职务。1929年1月起，任中共中央军委委员、中共中央军委主任兼中共江苏省委军事部部长。他与周恩来等一道，研究部署各地的武装斗争和红军的各项工作，组织派遣干部到各地开展武装斗争，向张云逸、徐向前等面授中央关于开展兵运、创建根据地工作的决定。他还亲自到山东、安徽、江苏等地，指导农村游击战争和城镇武装斗争。尤其对毛泽东、朱德领导红四军转战赣南、闽西和创建根据地的斗争，他给予了特别的关注和支持，多次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讨论有关红四军问题时发表意见，协助周恩来向各根据地推广红四军开展游击战争的经验，为红军的建设发展做了大量工作。

1929年初，杨殷参与领导中央军事委员会起草关于党员军事化的通告。这个通告强调军事工作对整个革命斗争的重要意义，要求各地党组织开始实行有系统的军事政治组织和军事技术的工作。同年夏，为加强对军事技术工作的指导，党中央成立以杨殷为书记的特别委员会。在上海召开的中共中央军事会议上，杨殷与各地红军负责干部讨论研究红军的性质、发展方向、游击策略和组织机构等问题，并参与主持在上海举办的中共中央军事训练班，培训红军急需的军事干部和政工干部，建立党中央同各省和各根据地的交通联络网。杨殷对建立革命根据地和红军建设发展所作出的贡献受到党中央肯定。当时的中共中央机关报《红旗日报》称他为“创始中国红军的指导者”。

崇高的革命气节

1929年8月24日，杨殷与彭湃、颜昌颐、邢士贞等人在上海新闸路开会时，由于叛徒告密而被捕。在审讯时，杨殷、彭湃以共产党人的凛然正气同敌人斗争，痛斥蒋介石的反革命罪行，宣传中共的主张。在狱中，他们不放弃一刻为党工作的机会，不断向狱中的群众和士兵宣传，谈至痛切处，许多群众与士兵为之感动，有的士兵竟捶胸落泪，痛骂国民党军阀非杀不可。他们还常常高唱《国际歌》，鼓舞狱中同志坚定地斗争。他们毫不考虑个人却仍挂念着党和战友，他们联名写信给党中央，汇报了狱中的情况，表示如果党组织不能够营救同时被捕的五个同志，那么可以牺牲彭、杨二人，而设法营救出其余三人。就义前夕，他们在给党中央的第二封信中，表示了牺牲决心：“我们在此精神很好，兄弟们不要因为弟等牺牲而伤心。望保重身体为要。”

8月30日，蒋介石亲自下令秘密杀害杨殷等4位同志。临刑前，杨殷一如往日镇静乐观，笑着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慷慨地向士兵及在狱群众说了最后的赠言，唱着《国际歌》，呼着口号英勇就义，表现了共产党人崇高的革命气节。杨殷牺牲时年仅37 岁。

杨殷牺牲后，中共中央立即发出宣言和通告，赞扬他是“我们最好的干部，最勇敢的群众斗争的领袖。”周恩来在无比悲痛中撰文：“烈士的革命精神不死！我们的奋斗不绝！”他的英勇战绩“永远光明地纪念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永远不会湮灭！”

（李丽静，中共中山市委党史研究室）